二胎妈妈向前冲7-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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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：丢失的十块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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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妈理发店没开多久就关门了，她身子弱，不能久站。生我那年我妈产后血崩差点没了命，生我弟的时候，月子又没做好，中途又意外怀孕，做了两次人流，落下一身的产后后遗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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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爸被开除公职后，在原来的学校当了一段时间的代课教师，薪水少的可怜。

九十年代初，进城务工的农民子弟多如牛毛，时不时的听外头人说，谁谁谁发了财，在城里买了大house，谁谁谁娶了个城里姑娘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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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爸妈心动了，城里钱肯定比村里好赚些、机会也多，他俩就进了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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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W2 d: q9 b3 {2 U' E$ q  ^0 P我和我弟成了留守儿童。

5 e# {  S( j( A' Z3 k, T2 \; |1 y我爸妈还算有本事，尤其是我爸，进城后干过邮递员、做过家教、进过电池厂，最后靠摆地摊卖衣服挖了人生第一桶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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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m) f3 `5 P, w7 ^# v% e: p当年流行赶集，一种定期聚集进行的商品交易活动形式，是那段商品经济不发达的时代，一些不太发达的地区遗留下的一种贸易组织形式。这种赶集的民间风俗，也具有一定的周期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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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爸很有生意头脑，赶集前早早囤货，赶集期间每天日入万元，在九十年代，我爸这样的农民子弟工虽然没有社会地位，但是却赚的比城里上班族多得多。

8 Z0 @% ], ?- U( z2 J4 s! a渐渐的，我们姐弟在乡下能收到爸妈寄回来的华丽的衣裳、新奇的玩具、从未见过的零食、水果、罐装饮料等。

$ W5 H" k' i$ e* G& W4 f# Z; ~8 H记得第一次吃菠萝，我奶奶不会削，用镊猪毛的镊子一根根地拔菠萝上的刺，最后实在无能为力。“这什么鬼东西！”我奶奶气得把菠萝摔在地上，菠萝摔成了两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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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F$ A9 ]$ ?# y/ g7 j我和我弟尝了尝菠萝的果肉，酸酸甜甜的，好吃的很，舌头过后会发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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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大之后我才知道，菠萝和凤梨不同，菠萝需要盐水泡，稀释果肉的酸性，而凤梨不需要，凤梨性甜。

过了一段时间，我爸妈又寄回一堆饮料，其中就有一种叫“可乐”的汽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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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v& K7 Z4 E* g, }- D; ~" D4 E可乐这玩意真好喝，第一口喝下去嘴巴不太不习惯，有气泡，喝得舌头上麻麻的。等这股劲儿过去，竟然让人又想继续尝试，并且慢慢的爱上喝它。

+ q! B- v: f! t6 v村里小孩有的在电视广告上见过这玩意儿，知道这个能喝。每天眼巴巴地看着我们姐弟品尝“琼浆玉露”，羡慕的发疯。

“静静，能给点我喝喝吗？就一小瓶盖。”隔壁家排行老三的小孩，我们都叫他“小三子”，吞咽着唾沫，眼睛盯着可乐发光。

“姐，可乐不多了......”我弟一脸吝啬，一毛不拔铁公鸡的模样，护食的很。

$ X& ?# N; j' p9 r5 u其实我知道他偷偷藏起不少瓶，我弟从小贼溜贼溜的，喜欢把好东西藏起来独享。

. T  z! {% r3 b拥有可乐的那段日子，我们家门口像古代的“捐粥棚”，门口长长的队伍等着我们姐弟的赏赐。分量有限，每人仅供一瓶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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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爸妈往家寄回的好东西越来越多，什么大白兔奶糖、喔喔奶糖、跳绳糖、果冻、蜜饯......那段时期真是过足了嘴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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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来我爸这人挺文艺的，我以为他成了商贩，会有一股子铜臭味，没想到我爸竟开始给我们姐弟俩写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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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R( [! g2 Y- w6 d$ f3 j) t我们当时没识多少字，都是爷爷给我们念，我们听得似懂非懂，大概意思是，“你们要好好学习，等爸妈赚大钱了带你们到城里读书，感受不一样的世界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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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封里每次都会留下10块钱的零花钱，不是我爸舍不得给，他知道如果是百元大钞，我奶奶肯定会收走。这点钱，肯定入不了我奶奶的眼，可以给我们姐弟买点零食吃吃。

我们都知道钱是好东西，可以买糖、买汽水、买玻璃球、买弹珠，总之能买一堆喜欢的东西。

+ @9 v% S% F% F  K7 E我把十元大钞如若珍宝的藏在枕头下，每天起床、放学、晚上睡觉前都要检查一遍，看见那张十元大钞安安静静的待在，莫名心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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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Q8 ~3 S- g7 t, i3 G( P# k6 i我从小就知道攒钱，但是没过多久我就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把钱早点花了。

我的十元大钞不翼而飞了！

那天我明明把钱揣在口袋里，想着去商店里买雪碧冰块，虽然雪碧冰块是糖水勾芡的，但是我们村里的孩子喜欢吃这玩意儿，毕竟农村里零食的品种少之又少。

" g& O7 X* k7 B$ ^+ H; J( L9 m“静静，买什么啊？”小店陈奶奶笑眯眯地看着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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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买两个雪碧冰块！”我打算和我弟一人一个。

; r" u. o. k+ f) O" l* j正当我的手伸进裤口袋，发现钱不见了！我刚刚还摸到它那柔软的材质，难不成它有脚会自己走？

+ |0 s8 W4 X0 G6 r9 B8 |0 s雪碧冰块没吃成，没关系。但是钱没了，我哭了一路。

“静静，怎么了？”我奶奶见我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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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g8 N/ D* Q+ j! r' O$ S  O“我......我钱丢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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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`  t0 _4 o4 t“啊？什么时候丢的？”

“刚刚出门的时候还在口袋里，买东西的时候就不见了！”说着我哭得更凶了，这可是我爸给我的钱，我宝贝了这么久，怎么说没就没了。

我弟安安静静的站在我身边，跟个没事人一样，但是眼神闪躲，不敢对视我和奶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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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孩子做错事都以为能瞒天过海，但是在大人眼里明镜似的，以我奶奶对我弟的了解，这家伙现在的反应有些反常，低着头沉默不语，两只小手拘谨的交织在一起胡乱拨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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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p7 s4 c: D1 S6 S$ v# r“浩浩，你看见姐姐钱了吗？”我奶心中已经有九成的把握，这事儿肯定跟我弟脱不了干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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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......我不知道！”我弟弱弱地回答，面色心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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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]; g( X- w  ?5 f( m8 p- D/ `3 [( V毕竟我弟才6岁，心理素质哪能这么强大。最后被我奶奶三问四问老实交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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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p- z/ n- a# j, G+ N“刚刚姐姐出门，钱掉在地上，我一脚踩在上面，姐姐没发现。”我弟低着头嘟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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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孩子真鬼机灵，快，把钱给姐姐，奶奶就不怪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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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钱......钱花了！”

我弟趁我去小卖部的路上，抄小路去了另一家小卖部，十块钱买了二十个玻璃球，买了一把玩具枪，还买了些杂七杂八的零食。

6 p; c# H( M) w, g5 B我奶奶领着我们去了小卖部，老板说，刚刚我弟买了哪些哪些，果真不假，他把钱全部花光了。

我气得眼泪直流，可怜兮兮地望着我奶奶，希望她能当一回包青天大老爷为我做主，惩罚我弟，或者自己掏十块钱补偿给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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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浩浩，你不像话啊，等你爸妈回来我肯定告诉他们！”我奶奶不知道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，说了我弟几句，转过身又安慰我。

“静静，弟弟钱已经花掉了，你也别难过了，乖，回家吧！别哭了！”

8 B+ W5 g6 j2 e" P! c/ m% j这事就算完了？我吞了一肚子的委屈，跟在奶奶身后往家走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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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弟在一旁狡黠地看了我一眼，对我做了个鬼脸。

& d" D  S- ^! j6 b6 k) `$ v第8章：背锅专业户

我小的时候，有一阵子特别流行互相取“诨名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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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水浒传》中的梁山好汉也都有“诨名”，比如：豹子头林冲、花和尚鲁智深、青面兽扬志、黑旋风李逵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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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|' i! h3 f# L- U" V8 F1 M- e7 Z“诨名”也就是现在城里人说的“绰号”，含义分为贬义和褒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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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e( c! M( N; R' A5 R孩子们之间，相处较好的取“诨名”较为正经，一般都取自对方姓名中的某一个字，例如：?安子、小安、小浅、萧儿、婷宝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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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|; C3 b: n4 w( t5 X: O; {相反，有些人的“诨名”却异常难听，甚至有侮辱人格的含义。例如：骡子、傻子、笨蛋、呆木头、蛤蟆、狗怂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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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弟当时得了一个“诨名”，叫“二狗子”，因为他在家排行老二，又整天像只狗尾巴跟在我身后。

我弟对“二狗子”这个“诨名”极其抵触，年纪虽小，自尊心倒是很强，有人把他比成狗，他能不气吗？然而，没过多久“二狗子”这个绰号就传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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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10岁前，我们村里还常常有人在晒谷场或是学校操场上播放“露天电影”。

听我爸说，露天电影从七十年代就开始流行了，我爸小时候爱看打鬼子，例如《小兵张嘎》、《*战》、《血战台儿庄》.....这些抗战片是我爸爱国情怀养成的启蒙素材，和所有有血性的“男人”一样，我爸从小就有一颗浴血杀敌，保家卫国的爱国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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露天电影刚出现在农村那会儿，家家户户听到有放影的消息，会成群结队赶赴几公里，甚至十多公里以外观看。如果去晚了就占不到好位置，可能连座位都没有，所以有些来晚的人都会从自家带着板凳去观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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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i. T8 f; r2 m% a( p' k小孩们比较方便，骑在大人肩上，便可看得一目了然，不过这个举动也有不妥之处。

“喂，前面的，能有点道德心不？这样举着你家娃，我们后面人还怎么看啊？”

人群中会有人提出不满，大人只好放下孩子，让他们自行去玩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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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f0 N6 N- p! o2 @8 J+ ?大人们爱看打鬼子的抗日电影，后来一段时期武星李连杰风靡全国，在城市及农村刮起了一股“中国功夫”的风潮。那部经典功夫片《少林寺》，男人们看得热血沸腾，女人们看了能怀春。李连杰扮演的“觉远”和尚是那个年代女性心目中的男神。

大人们看电影，孩子们则在一旁空地上玩游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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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孩儿爱玩“打弹珠”，在地上画一条线为界，谁的玻璃珠被打出线就算输，叫“出线”。可以蹲着或趴着找角度，然后用眼睛比精准，常常弄的一身土，回家挨母亲一顿揍或是一顿骂，即使是这样的惩罚，孩子们仍然乐此不疲。

我们女孩那会儿最流行玩“翻花绳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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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翻花绳”，是用一根绳子结成绳套，一人以手指编成一种花样，另一人用手指接过来，翻成另一种花样，相互交替编翻，直到一方不能再编翻下去为止。这个游戏最大的乐趣在于翻出新花样，展现自己的聪明才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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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b+ T+ v; _# g3 m- [5 ~8 A" Z“静静！静静！”这时莹莹匆匆忙忙跑来，“你弟弟被人打了，你快去看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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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丢下绳子就跑去男生堆里找我弟。我弟平时一肚子坏水，但是我们是同胞姐弟，外面人欺负家里人，做姐姐的一定会护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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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U* R% J; Y7 g* i$ h+ X7 D# R, `“你再说一遍，有种你再说一遍。”我弟被隔壁家小三子骑在身下，怒气冲冲，咬牙切齿的反抗，可惜身子瘦小，根本不是那大块头的对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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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狗子、二狗子、二狗子！”小三子得意地嚷嚷，故意挑衅，激怒我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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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w2 E% S' N& v: S/ R+ A7 [旁边“诨名“小蝎子”的悄悄告诉我，刚才我弟赢了小三子20个玻璃球，小三子恼羞成怒想抵赖不给，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喊我弟的“诨名”，这“诨名”就是他发明的，我弟最讨厌别人喊他“二狗子”，一怒之下，上去就给了小三子一拳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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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^! K8 G  O! ^% n这时，小三子挥着一只肥拳正要砸向我弟。

见状，我大吼一声：“滚开！你敢打我弟！”。不知从哪来的力气，我揪起小三子，一屁股将他压在身下，给他一顿乱拳暴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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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E9 P' B/ q2 L9 R  Y我弟见我来了，壮了胆，我们姐弟俩打得小三子屁滚尿流，仓狂而逃。

% c, D8 a: q# i5 j. Z- v  _0 O这是我第一次打架，为了我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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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在回家的路上，我俩心里暖暖的，我弟一身泥土，鼻血凝固在嘴唇上方的人中上，笑眯眯地看着我，“姐，你真厉害！”

) k& U: B# j. X' U9 K. s“那是！敢欺负我弟，没门！”我心里也是一阵澎湃。

- h9 b! a, L" p: a我爸妈这两天回来看我们姐弟，酷暑时期，是生意人的淡季。我牵着我弟的手，趁电影没散场，爸妈没回家，赶紧收拾一下残局。要是被我妈发现我俩打架，我妈一定怪我没看好弟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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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B3 h3 {& E- V& M回到家，我将我弟身上的灰土拍打干净，接了一盆清水给他洗了把脸，一张白净的小脸跟什么没发生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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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j0 f" Q) p6 s( ^' l2 G: B“大功告成！”，我露出满意的微笑，我弟也一副做错事却瞒天过海的兴奋劲儿。

' ?1 n3 B8 q2 Z) B+ `+ U结果，第二天事情还是败露了，我奶奶推着油饼摊子气急败坏的回到家。

“王八蛋，你个小兔崽子，你是不是打了小三子。”我奶奶拿着鸡毛掸子追着我弟打。

“怎么了？怎么跟个孩子过不去。”我妈见我弟挨了一棒，心疼地搂住我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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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G) C" y4 i  w# c$ h( E* l我弟见有人撑腰，开始杀猪般的嚎叫，真是一戏精。

奶奶怒气腾腾，没好气的回我妈：“你养的好儿子，打谁不好，打老顾家的小三子，今天老顾不让我出摊，我不炸油饼赚点养老钱，指望你们以后养我们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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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三子的爸爸是学校安保处的头头，小三子上头还有两个姐姐，大姐叫“顾招弟”，可见他爸一心想得个儿子。二姐叫“顾挡妹”，他爸一下子得了两个招商银行，心灰意冷。所幸，在他四十岁那年得了个儿子，老来得子，能不宝贝嘛！

我妈见我奶奶指桑骂槐，两人关系本来就不好，虽然我妈生了儿子，但还是不受我奶奶待见，谁让我爸“近老婆，远老娘！”。

  w8 [: x. P3 x/ z  i! m3 {“说，你怎么打人了？”我妈佯怒，指着我弟的鼻子追问事情的原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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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Y1 k) ^2 }4 B8 S5 ^/ s我弟吞吞吐吐，用眼睛弱弱地瞟了我一眼，眼神犹豫不决。我一下子慌了，这家伙昨天还跟我上演姐弟情深，今天难道是要背叛我的节奏？

' w- `, F$ k! w5 c9 M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，这锅我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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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Z. Q% i  w7 W“是姐姐......我根本打不过小三子，是姐姐帮我的。”我弟当了甩手掌柜，我成了背锅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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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X4 H# e# J& a2 g刚被我奶奶一顿含沙射影的羞辱，我妈正没处出气，走到我身旁，揪着我的耳朵问：“死丫头，说！为什么要打人？你怎么当姐姐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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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w/ j. v3 a5 u- `: a+ z* [我没解释，倒是不争气的开始哭起来。

. H4 y; e# x; p6 C见我哭，我奶奶眉头一皱：“晦气！把财运都哭没了！”

# Q& B. m1 @" }( e“啪！”我妈一怒之下，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，这举动是做给我奶奶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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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气中一股鲜血的腥味渐渐弥漫，鼻血从我的鼻腔里喷涌而出。我奶愣了，瞥了我妈一个白眼气呼呼的出了门。

8 g: X, }) m% ]4 G& [奶奶走后，我妈关起门来说话：“静静，妈下手重了，你奶奶刚才那是做给我看，我不打你这事儿会没完没了。”说着我妈揪了一团棉花被上的棉花塞进我的两只鼻孔。“妈妈下手重了，但是你也不该带着弟弟一起打人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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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小三子先欺负弟弟的，他动手打了弟弟，你不是说，姐姐在外面要保护弟弟的吗？”我流着眼泪反问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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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H7 W: l% k5 c/ b我妈顿时语塞，一脸理亏，朝我弟瞪了一眼：“你小子，太不像话了！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