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样子

yuci010

他坐在沙发上，将瓶中的剩酒，全部倒进了口中。
       11点57分，电话响起，
9 E. f! K9 Q6 Z* ~7 h5 B; s3 r6 e) a       “最近怎么样啊？老朋友？嫂子还好吧？”
. U9 S( r( V% [       老友的声音，还是那样的熟悉。
       他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妻子，还有撒了一地的碎相片，苦笑了一声，
% b, A1 k8 d+ \& `' l' z# [       “还是老样子，一点都没变。”
       酒意袭来，他抱着话筒歪倒在沙发上。
       第二天早上，他瞟了一眼还在厨房忙碌的妻子，
; \! f6 J0 T3 j       匆匆出门了，
8 p, E5 T7 m' `) _       身后传来妻子的喊声；“路上小心，别边走路边看手机！”
4 `8 A: P4 I/ e" a$ x       在路上走的时候，他一边看着手机一边想着老友的来电，
       的确，一切都没有变，一切都还是老样子，
       这条路是老样子，
- Q* t* e* D1 N- r/ ]- m6 Y# V       天气是老样子，
       路上遇到的人也都是老样子，
" r( S$ h. V1 d4 E       甚至连工作也都是老样子，上司也还是那一张丑恶的老面孔，
1 S( d2 I; Q, [  W8 {+ v, a) i       不知从何时起，他的生活似乎再也没有了变化，天天都是一副老样子。
       结束了一天老样子的工作，回到家里的时候，
6 \3 S2 J& b3 o       他早就熟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，
       家里会有丰盛的筵席，
# P1 z* k# d: k- u' `( o       妻子会打扮的很漂亮，
. P3 D5 U9 b+ p: \" C       一开始气氛会很好，他甚至会觉得妻子唇边的美人痣也分外动人，
       然而她很快会拿出他出轨的证据，边哭边坚决地撕掉他们所有的合影，
1 H2 s9 |9 I" M       随后他会忍不住抓起那个烛台，狠狠砸在她的头上……
       和过去的几千几万个日夜一样，
       他的生活仿佛变成了一张反复播放的录像带，永远不会有任何变化。
" J' I: d; K# o       他曾经尝试过改变，可是所有的改变都只带来相同的结果。
0 B0 m: `! I; V: y) b- b/ K2 s       今天也不例外，还是老样子，
" A. ?" M/ o1 l. ^& i% u9 a: q       他又一次坐在沙发上，看着躺在一地碎相片中的她，
       她的眼睛还是睁得那么大。
       他割了腕，喝着酒，等着那个电话响起，等着生命的又一次无意义重复。
1 r7 X" m! z; c  y       11点57分，11点58分，11点59分……
3 q  e& E0 F6 E8 w4 r       电话始终没有响起。
+ L" V% m1 \' i+ c5 D       他死了，满身鲜血，一脸轻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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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   电话的那一端，另一个男人深情地看着一张照片。
2 S  Z* c4 x& \! H& Q       “亲爱的，他的第十九次自杀终于成功了。我们的复仇结束了。”
  u; w* Y: V+ d5 u: u2 m4 N, c       他吻了一下照片上那个唇边有一颗美人痣的女子。
2 w" ?4 E2 |) j       “不要怪我放他去死，我实在太累了，
. V; R! M& t5 `       已经十年了，每天晚上对他进行电话催眠，
5 |2 P; r4 s) D3 D6 ^       让他每天都产生重复的幻觉，这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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